[編輯推薦一]
傳世之作,開辟新領(lǐng)域的紀念碑式作品,日本出版文化協(xié)會推薦圖書。
茶與美就是柳宗悅的茶道觀,在柳宗悅看來,討論美的性質(zhì)和講茶的精神是一樣的。他試圖從美的側(cè)面靠近茶道,在美的極致中感悟茶的精神。
[編輯推薦二]
尖銳批判當今茶道亂象,痛罵茶人無能。
最近茶道變得越來越流行,但不如說現(xiàn)在才是其最墮落的一個時期。如今的茶人毫無眼力,程度之甚令人驚訝。那么多丑陋之物都被他們誤認為美。他們點茶的方式大都很花哨,很礙眼。這些巧于茶者只不過是一群好事之徒罷了。他們精通末等的智慧,但對事物的本質(zhì)卻是盲目的。茶的精神需要更尖銳、更深入地加以探討。談?wù)摬枋菫榱苏務(wù)撁,千萬不可使茶道以玩弄茶告終。 茶道的教誨已顯得陳舊,但其精髓卻貫穿了古今。茶道之所以能恒久不變地吸引著人們, 是因為其中潛藏著某種不朽的力量。
[編輯推薦三]
茶給了我們一個美的標準,在生活中品味美,才是茶道最大的功德。
愛茶、懂茶的人,是可以通過直觀的方式感受美的。無論是了解茶的歷史文化,還是學習泡茶方式、選擇茶器等,都是在生活中感受、品味美的體現(xiàn)。茶之道就是美之法,修習茶和修習美本就是一回事。
[編輯推薦四]
茶系簡約裝幀。
中國最美的書得主苗倩傾情設(shè)計
封面:118g 水瑟紙
內(nèi)封:118g 明亮的黃綠色紙
環(huán)襯:日本進口廣告紙
內(nèi)文:順紋平滑膠版紙
潘通色 印青金
初版序
最近十年間,我的寫作成果幾乎全部集中在我編輯的《工藝》雜志上;仡欀螅野l(fā)現(xiàn)文章的量已經(jīng)積累了不少,總想有朝一日把這些文章按照某個主題分類,整理成幾本書。但是,工作總是迫在眉睫,不輕易給我實現(xiàn)這個愿望的時間。而且,我還想借此機會補筆完善,這使得出版的時間越拖越晚。若不是像吉田小五郎君這樣有經(jīng)驗且值得信賴之人主動承擔了這份工作的話,這本書的出版恐怕會拖得更久。我首先要對吉田君細致而準確的校訂表示由衷的感謝。好在趁此次收錄這幾篇論文之機,我對部分章節(jié)進行了充分的修改。
取名茶與美,并不單是因為最初的幾篇文章。討論美的性質(zhì)和講茶的精神是一樣的?上О。藗儗γ赖目捶ㄩL期陷入窠臼,該被崇尚之物不被崇尚、不應(yīng)贊頌之物卻被贊頌的情況屢屢發(fā)生。所有的美,都必須在新的觀點下重新接受審視。于茶方面,我認為這一點顯得更為必要。
這些論文既是對許多被拋棄的不得志之美的辯護,同時也包含了對長期以來被視為不可侵犯之美的抗議,有些讀者大概不能立即接受這些論述,但是,對于他們,我無論如何都想說的是:請直接看物。在不看物或者看不見物的情況下,即使做出評價也缺乏力量。這里我要特別提醒大家的是,只要是以美為對象,直接接觸物比從事出發(fā)來討論要重要得多;其次是觀看力比了解力有著更為重要的決定性作用。美必須始終切合美的事物來談?wù)。觀賞美必須在了解美之前進行。無視這一點的人大概會覺得我的主張很奇怪。但對于重視觀賞的人來說,這反而更接近于常識。我希望本書能在未來的美術(shù)史、美學上發(fā)揮些許作用。本書所載的幾篇文章,題材涉及了多個方面,所以在此簡略地介紹一下它們各自的主旨。
卷首的那篇關(guān)于茶道的文章,旨在闡明茶道在美的問題上真正貢獻了什么。最近茶道變得越來越流行,但不如說現(xiàn)在才是其最墮落的一個時期。如今的茶人毫無眼力,程度之甚令人驚訝。那么多丑陋之物都被他們誤認為美。他們點茶的方式大都很花哨,很礙眼。這些巧于茶者只不過是一群好事之徒罷了。他們精通末等的智慧,但對事物的本質(zhì)卻是盲目的。茶的精神需要更尖銳、更深入地加以探討。談?wù)摬枋菫榱苏務(wù)撁溃f不可使茶道以玩弄茶告終。
我選取茶器作為最方便合適的媒介,希望能以此來講說茶之心,深入地觸及美的性質(zhì)。其中,沒 有比喜左衛(wèi)門井戶更為合適的了。因為它被譽為天下名器,被視為茶碗中的茶碗。親眼目睹它的美,也可成為直接觸及茶之心的途徑。這個茶碗向我們訴說著怎樣的真理呢?倘若不了解它是多么平易的民器,也就不會理解它是如何被列為大名物的。民藝理論不正是在此得到了十二分的佐證嗎?我不禁意識到第一位為它的美而驚嘆的茶人的偉力,又感慨如今的茶人對其發(fā)出的贊嘆是多么普通。
有人說茶碗當數(shù)高麗,但不可思議的是,茶人們卻不反思樂在品質(zhì)上比高麗茶碗差在了哪里。人們對于樂茶碗的喜愛由來已久,這也可以被視為審美能力衰退的標志。連二者之間的區(qū)別都弄不清,這是造成今天茶之錯誤認識的一大原因。沒有對樂茶碗的正確批判,就沒有資格談?wù)摼畱。對于制作者和觀賞者來說,高麗茶碗與大和茶碗之間的對比是最好的課題,不是嗎?只有充分地回答這個問題,才能給大和茶碗帶來新生。不超越樂茶碗,就無法創(chuàng)造出出色的茶碗。至今沒有意識到樂茶碗的歷史乃是有罪的歷史,這是人們的一大過失。
對于論茶者而言,光悅是個很好的談?wù)搶ο。他的人格和智慧不容置疑。但是工藝的問題,用他給出的答案能解決嗎?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的作品贊不絕口,但這就是堪為光悅知己的理由嗎?我們對他的崇敬之中還要加上一些嚴格。他在美的問題上通過作品回答了多少,又沒能回答多少,對此我們不能視而不見。光悅論常常采取作家論的方式,進而觸及工藝的中心議題。他的確是一位走在意識之道上的非同尋常的個人作家。但是,意識之道、個人之道,究竟能離美的核心有多近呢?我們不能忽視這個本質(zhì)性問題。就這一點而言,光悅才是一個最恰當?shù)睦C。毫無反省地贊美光悅,并不能真正地認識他、認識美。至今為止沒有一篇像樣的光悅論,這說明了批評界的冷清。
常寫文章的人應(yīng)當不會忘記硯的魅力吧。愛硯如友者已有很多,珍藏了著名的端溪硯的人也不在少數(shù)。但是看了許多著名的藏品卻失望之至的,恐怕不止我一人。我深切地感受到,有太多的事需要以坦率的觀點來加以修正。那種收藏之病與茶器之病差不多。沉湎于末等的興趣,會不見本質(zhì)之美。因此,很多人太過執(zhí)著于硯的來歷、制作工藝和稀有度,卻忘記了觀賞硯本身。那些藏品之中,過度裝飾之物泛濫成災(zāi),實在令人感到悲哀。有多少端溪佳石淪為了丑陋的硯石?必須在單純、健全等性質(zhì)中尋找美。不知是幸還是不幸,在那些被人們拋棄的領(lǐng)域,還能發(fā)現(xiàn)美麗之物。正如,直到今天,人們?nèi)詫|硯毫無見地,這可以說是一大過失。我們必須重新談?wù)摮幹。如果不能轉(zhuǎn)變看待美的方式,就只不過是徒勞地在原地打轉(zhuǎn)而已。
在書法論中,我想極力闡明以下三點。首先,我對漢朝至六朝的北碑體評價最高;其次,我對被尊為書圣、受到無上仰慕的王羲之有著強烈的質(zhì)疑;最后,我想要論述書法之美究竟有著何種性質(zhì),也就是建立書法美學。為什么上代(主要指奈良時代之)人很難寫出難看的字,而近代卻有很多人為丑字而煩惱?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,這難道不是廣泛存在的美學問題嗎?我想起了那個只會生產(chǎn)美麗之物的時代,實在不可思議。拯救書法之美的,是個人的才能,還是無休止的練習呢?我想要警示大家,僅憑這些很難迎來書法的時代。
在兩篇繪畫論中,我對既有的繪畫觀進行了本質(zhì)性的修正。在個人主義所孕育的近代,繪畫的命運僅僅被寄托于個人的卓越才能之上。但是,這樣能行嗎?這難道不等于在說普通人不能進入藝術(shù)界嗎?我想說明的是,藝術(shù)還有另一個側(cè)面,非個人領(lǐng)域也能產(chǎn)生優(yōu)秀的繪畫作品。繪畫并不是什么獨屬于天才的世界。所幸有許多例證可以佐證這個真理。進而,我想闡明有一種美只有普通畫工才能創(chuàng)造出來,而這一事實正是將繪畫與社會緊密結(jié)合的力量。批評家們毫不吝惜地放棄的普通人,在某些情況下卻能完成連天才都難以勝任的工作,我想贊美這一點。把繪畫視作天才獨有的行為,這難道不是繪畫變得不自由的原因嗎?
緊接著我想要論述繪畫美的工藝性。認為只有美術(shù)才是繪畫的觀點,難道不是個人主義立場導(dǎo)致的結(jié)果嗎?最美的繪畫,并不都是個人的產(chǎn)物,也并非因為有個性才美。倘若美中有非個人的成分,而且如果超越了個人,美的程度會越來越深的話,就不能再把個人性作為美術(shù)的性質(zhì)了。工藝性之美由此顯現(xiàn)。繪畫的工藝性才是一個絕好的美學理論。
以織與染為題的這篇文章,旨在依次探尋這類工藝藏匿在各個方面的奧秘,特別是要學習自然的睿智是如何安全地保護事物之美的。錯誤在人,而不在自然。我們的工作正是為了紀念自然的榮光,因此也是有益的?梢哉f,了解自然之大才是人類的職責?椗c染的美也正是具有這個作用。
關(guān)于收藏的一篇,是為了明確什么樣的收藏才是最值得尊敬的。這個世上錯誤的收藏實在太多。收藏是一種癖好,所以很容易陷入病態(tài)。我試圖徹底地剖析那些病的種類,查明病源。也就是說,在這一篇文章中,我是站在醫(yī)生的立場上,尋求治療的途徑。如果我的體驗和思考能幫助到一部分收藏家的話,我將榮幸之至;蛟S,我推薦的藥有時會很苦,有時甚至會很痛,但是請相信,這些絕對不是無用之藥。讓我們以優(yōu)秀的收藏為目標吧。
卷首添加的《陶瓷器之美》,是我談?wù)摴に噯栴}的第一篇文章。因此,這已經(jīng)是大約二十年前的舊稿了。如果沒有本書編者的慫恿,我恐怕不會把它收錄進來。借出書之機重讀這一篇之后,我對不滿意的地方和錯誤之處進行了略微的修改。
順帶說一句,繼本書之后,以物與美民藝與美為題的兩篇論著將被編纂出版。屆時,那些文章將再次受惠于吉田君的慷慨情誼。本書的順利出版,與式場隆三郎、牧野武夫、及川全三、鈴木繁男、西鳥羽泰二等人的幫助是分不開的。在此向諸位深表謝意。
昭和十六年(1941)春三月
柳宗悅